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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磨

2007年01月18日 10:15

    作者/刘颖

  要说的达磨是日本的一种戴红头巾的圆鼓隆冬的偶人儿,它绝多情况下写成日文平假名だるま(汉语拼音DALUMA),因是汉语写作,以下用成汉字达磨——来日初见那圆鼓隆咚的达磨,就想起了不倒翁或扳不倒,因为它们太相像。想起在中国的童年时,在庙会上买来的做成大肚子弥勒佛、寿星老儿、娃娃等形状的不倒翁,还想起那时自制的不倒翁。自制的不倒翁有多种,可用泥捏纸糊,还有简单速成的,比如剪一小块香烟盒中的锡纸卷铅笔头上做一小筒儿,取下小筒儿往里装个钢珠儿,封上小筒儿的两端放进空火柴盒里摇晃,让钢珠将小筒儿两端撞圆撞严实就成了个不倒翁。这样的不倒翁不但可放桌上玩,更可令它在手心、胳膊上表演翻跟斗。比较高级的是往蚕茧里封进一颗大钢珠儿,还在蚕茧一头画副小怪脸儿,耍起来可有意思啦。

  后来了解到达磨自华来日经纬:酒胡子——不倒翁——站起来的小法师--达磨。

  酒胡子乃唐代人饮酒时作为劝酒用的小木偶,扳动旋转它,待它静止站立时面向谁谁喝酒。它的名字和形象多见于唐诗中,可惜至今为止的出土文物中没有它。胡子乃胡人也,从唐三彩中的胡人形象中可看出它们是蓄着大把胡子的,也许是因那大把胡子让后人给那不倒的小玩艺儿名字后面加了个翁字吧。

  不倒翁很早就传到了日本,但它最初形象不是圆鼓隆冬,而是像根尖尖的胡罗卜或无常鬼的尖帽子,它的名字叫“起き上がり小法师”即“站起来的小法师”。我觉得它到接近我们今人没看到过的酒胡子,因为它的尖尖的头像胡人的帽子、尖尖头更适合人捻转它,一边旋转还摇摇晃晃,直到站稳面向人。

  那么,尖脑袋的小法师又怎么变成圆鼓隆冬的达磨大师的哪?

  两百年前,日本气候不顺,闹灾荒,火山大喷火,世间大饥饿,民不聊生。群马县高崎市少林达磨寺第九代主持东嶽和尚,以开山心越禅师画的达磨像为原本,以小法师制作的原理,刻了木像“坐禅达磨”,他将技术教给了老百姓,让他们做了在祭日里出售,增加了一项副业收入。那个“坐禅达磨”将禅师的手脚收进红头巾红袍中,脸和身子各占一半,突出了浓浓的眉圆圆的眼,就变得圆鼓隆冬变得像不倒翁了。也从此,单纯玩偶的“小法师”发展成的“达磨”变成了除疱疮、消厄运、求五谷丰登、愿买卖兴隆的“缘起物”——吉祥物。

  今天在日本随处可见的达磨,许多底座是平的,站得牢牢,许多是独眼龙或者说有一只是有眼无珠。站得牢好懂,它不是总要摆弄的玩偶而是需供奉的吉祥物了嘛。独眼龙可是有说头的:还是说两百年前,日本疱疮流行,为防病菌转入眼睛,人们去求达磨,有卖达磨的人便将其一只眼只留白色轮廓,有人买时当场蘸墨画上黑眼珠,满足了人们求医生心理,自己的货也畅销;眼不好的剩下。有说是养蚕人在做成茧形达磨脸上先画一只眼,待他家养的蚕全吐丝结成良茧时,再给达磨画上另一眼,以谢蚕之辛苦以表自己喜悦。等等。

  这种独眼龙达磨被当代政治家们所钟爱,你或能亲眼所见或在报道选举的电视中可见,中央或地方的议员选举事务所中必有它在,置于胸有成竹或焦虑不安的竞选者身旁。它以达磨大师面壁十年不屈不挠的精神鼓励着竞选者,它空着一只眼框,等选举开票确认当选为议员时,这位政治家便举起墨笔在那空眼珠中点上一个黑点,谓之“点睛开眼”,颇有画龙点睛之意;谓之“お目出たい”——可喜可贺。

  我在经营饭店时代,遇到选举,就提上绑成捆的大棒子清酒送到政治家选举事务所去,交给事务所的干事,请他供在独眼龙的达磨面前,表示支持“声援”。然后我就注视电视,等那政治家给达磨“点睛开眼”。它一“开眼”,选举事务所的干事首先要考虑祝贺会要在哪里开,就想到了我。有一年同一天我接到两个选举事务所干事的预约电话,同时间接办了太田诚一和神崎法武两位对立的议员的当选祝贺会,合计千人的宴会啊,感谢达磨。(来源/日本新华侨报)



编辑:王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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