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泸定:
大渡桥横铁索寒
说到英雄泸定,不能不提要塞渡口――安顺场。安顺场距泸定桥320里,一南一北,虎踞龙盘,扼守险关,系桀骜不驯大渡河的咽喉要津和兵家必争之地。谁先拥有了这战略要地的“双保险”,谁就赢得了制服对手的主动权。因此,泸定桥和安顺场就其本性来说,就是“一根扁担上的两个孪生兄弟”,一损俱损,一荣俱荣,同舟共济,同忧共喜;以至于演绎出毫不夸张可称之为人类历史上最惨烈的活剧和最壮丽的华章。
沿河疾行,驻足盘山道旁一处突起的巉岩,见对岸的安顺场渡口,系泸定桥下游群山环抱中一方静静的河滩,湍急狂暴的大渡河与它的支流松林河在这里汇合,然后猛然甩手一个急转弯,将无计数的暴戾的漩涡和暗流扔在了后头……
那是143年前(公元1863年)的5月14日,太平天国骁将――翼王石达开,率4万之众,经米粮坝(云南巧家渡)入川,沿会理、德昌到达“紫打地”(藏族语,意为适合种蔬菜的地方,即“安顺场”),时十四王妃生子,石军告假三日庆贺;而就在这命运攸关、生死定夺的三日间,四川总督骆秉章调兵遣将,完成拦截合围;加之上游暴雨河水陡涨,大渡河瞬间成天堑屏障;军情急,险象生,石军匆忙组织木船、竹筏强行登渡,遭以逸待劳之清军重炮轰击,数千将士无一生还;慌乱中,石达开欲强攻过松林河北上夺取泸定桥,岂知河上的索桥早已被松林土司拦腰斩断;左冲右突,唯一南向的山路通道又被邛部土司用巨石、木材堵死;情急之下石军怒斩彝族向导200人祭旗,更加剧种族仇恨;此后,石军披发衔刀作最后一搏,均遭清军炮火蹂躏,人、筏俱焚,血流成河。
此时,石军若瓮中之鳖,“战守俱穷,进退失据,粮尽食及草根,草尽食及战马,兼之疟疾流行,死亡枕藉”。万般无奈之下,石达开仰天长啸试图“舍命以全三军”,殊料受骗中计。妻儿7人投河自尽,余部将士惨遭杀绝,一代名王凌迟分尸,4万将士全军覆没,惨不忍睹……
时隔72年,历史仿佛又在这里打了一个猛烈的“旋”,几乎莅临同样的时节、路线,同样的境遇重围,却因彼此的属性、方针、策略、利益目标的大相径庭而产生天壤之别的迥异效果!
1935年5月25日上午9时,红军杨得志部红一团17勇士,在我方迫击炮和轻重机枪的火力支援下,冒着枪林弹雨,艰苦卓绝,胜利强渡大渡河,“山镇久安,河流顺轨”的安顺场渡口,从此被历史定格:“翼王悲剧地,红军胜利场”!
之后,红军统帅部果断决策,两支突击部队如两把钢刀夹江飞行,创造了击敌行军、一天翻山越岭240里的极限纪录!
仅仅过了4天,1935年5月29日下午4时,红军左路军杨成武部22勇士,和鸣着震天的军号声、呐喊声、枪炮声,视空荡裸露的铁链与弹雨火网若等闲;其神兵天将的威势、气概令溃敌颤抖丧胆!滚滚硝烟、灿灿天幕之上,传扬起惊世骇俗的千古传奇!
及至红军统帅毛泽东的诗篇――《七律·长征》问世,领袖笔走龙蛇、气冲霄汉的经典绝句:“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桥横铁索寒”,将红军精神的卓绝、坚韧、内蕴活灵活现熔铸成“金”。
天险大渡,欲置红军“死地”;英雄泸定,成就红军“凤凰涅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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