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泉:即将走到生命尽头(图)(5)
莫高窟受到威胁
举世闻名的莫高窟也受到了威胁——来自风沙的侵蚀以及粉尘的危害。
“强烈的风沙打在洞窟的雕像和壁画上,就像一张砂纸在上面磨来磨去。”敦煌研究院院长樊锦诗说,“敦煌风沙越来越强劲了,甚至能把汽车的漆打掉,何况这些雕像和壁画已经过了千年的风吹日晒。”
另据专家分析:来自鸣沙山方向的风沙对崖面露天壁画产生的撞击、磨蚀,已经导致了壁画褪色、变色,还使不少窟区、窟顶遗址残败不堪,相当数量的窟顶被剥蚀,甚至会引起崖体的坍塌。
敦煌浮尘天气的增多对莫高窟的威胁也在加剧。观测表明,莫高窟窟区年降尘量已达到了惊人的地步——65.4t·km-2,且83%以上为棱角状、次棱角状高硬度的颗粒,它们既能随湍急的气流运动对壁画、塑像进行磨蚀,又能侵入壁画和塑像颜料的空隙间,携带的细菌和化学物质还会对壁画的颜料产生多种生物和化学作用。它们还不断地在壁画开裂处乘虚而入,使其龟裂。而粉尘沉积到一定程度时,会产生一种向外挤压的力,导致壁画颜料层、白粉层脱落,严重时可使整个地大面积脱落。同时,大量粉尘沉降在壁画表面,不仅严重影响了艺术效果,而且很难在不损坏壁画的前提下将其清除掉,给壁画修复除尘带来许多困难。
铁腕“三禁”
中外游客的叹息声中,敦煌人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原始的保护意识”诞生了。1983年,敦煌市委发起了“爱我敦煌,秀我月牙泉”行动,还专门成立了一个由分管副市长牵头的“月牙泉修复领导办公室”。
月牙泉风景管理处副主任王建书说,在“先解决燃眉之急”策略指导下,人们最先采取了“掏泉”:将泉眼附近的淤沙挖出来,疏通泉眼,这让水位回升到4.2米,但再也不上升了。根据专家建议,政府又在月牙泉东500米处修了一个深5米、水面面积50万平方米的蓄水池。然后从党河水库引水到蓄水池,再将水压到月牙泉里,这叫“补水”。结果,泉水变得浑浊起来,工程只好停止,当地人称之为“井水不犯河水”。
之后十年间,月牙泉水位每年下降25厘米。敦煌市政府兰州水文地质中心征求解决之道,专家们实地调研了一年,最后弄清了月牙泉的成因:它是残留河,是古河段的露头部分,泉水是通过地下渗透而来的。专家们据此认为,应采用“渗透法”治泉,建议从党河引水至月牙泉上游地带,经过沉淀过滤净化,送往月牙泉周边挖好的三个渗水点,让其自然渗透进月牙泉。此方案于2002年实施,但由于缺少资金,人们只好临时开了个引水渠,利用渠道引少量的水到渗水点,当地人称这是在给月牙泉“输液”。然而,这也只能使月牙泉保持一定的水位,过多的水会通过地下渗透到别的地方。
与自然博弈的过程中,敦煌人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月牙泉的水位是地下水位下降的恶果。
此时,环保和生态的理念开始在中国传播。敦煌人将目光汇聚到党河和疏勒河这两条河流上:放开这两条河流,让它们像解放初期那样自然地流淌。
但这是个难题——首先,两条河的3个水库和1个分水工程,关系到敦煌和安西、玉门、阿克塞100多万农民的吃饭问题,你把水放了,农民们靠什么种田?其次,还有个管辖权限的问题,双塔水库和昌马水库首先不属敦煌管,敦煌做不了主,水库所在地安西县和玉门市以及它们的上级行政单位酒泉市也做不了主,它属“条”管,权限在甘肃省水利厅。即使这些部门、这些地方都同意了放水了,但还是不能回到过去,因为“此时已非彼时”了。
“我们只好在‘开源节流’上做文章。”包东红说。目前,敦煌已成为中国100个节水县之一。
但是农业的节水技术带来了两个问题:首先是成本的增加,比如滴灌技术,每亩的成本会增加两三百元,所以推广起来难度颇大。另外,农业节水主要是从提高水的利用率、减少成本的角度出发的,在推行过程中出现了一个悖论,水的利用率越高,对生态就越没有好处——水渗不下去,地下水得不到补充。对此,敦煌市政府的解决之道是,下令水务局于每年秋冬非灌溉季节打开党河水库“弃水”一部分,让其自然流淌渗透,对地下水进行一点补充。
而在2004年9月,敦煌出台强硬措施,禁止垦荒、打井,禁止外地人口向敦煌移民,人称“三禁政策”。执行“三禁”不力,相关部门的负责人要受到包括追究刑事责任在内的严厉处罚。
包东红说,目前“三禁政策”推行起来还算顺利。市政府还“废掉”了300口机井,剩余的机井,争取用较短的时间全部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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