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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形将军韩练成(2)








    韩练成参与筹建军事科学院,学术思想受到批判。转业任甘肃省副省长,周恩来打招呼:主要任务是休养

  韩练成从1952年起潜心于国防现代化、正规化研究,先后撰写了《现代国防的军务与军制》、《国防指挥系统的构成与职能》、《合成军队的训练与编组》、《瘫痪战略构想》、《合成军队训练基地的建立与运用》、《军官养成》等多篇文稿。1960年,取代彭德怀担任国防部长的林彪在所谓“革命化”的旗帜下,否定军队现代化、正规化建设,推行“政治挂帅”、“四个第一”和“三八作风”运动,韩练成的学术思想和“旧军人的思想作风”显得不合时宜,因而在军事科学院受到重点批判。在这次“批判”中,凝聚他多年心血的大部分手稿被拿去“分析”、“批判”,以至散失。他一怒之下,将其余手稿付之一炬。若干年后,提起这把火,他每每痛惜不已!

  由于眼疾,韩练成去解放军总医院检查,诊断出左边脑部有轻微病变,于是打报告要求调离军事科学院。他认为此刻正是实现夙愿、激流勇退的时机。

  这年冬天,因病在家休息的韩练成正在翻检资料,夫人汪萍推开书房门:“李经理来了。”

  门外传来爽朗的声音:“桂林李经理来看七哥。”只见李克农上将身着军大衣来到门前,韩练成笑着责怪汪萍:“你还叫他李经理哪?”李克农感慨道:“嫂夫人这一声,让我想起过去的不少事情。”接着手指江萍对随员介绍:“这位就是我常对你们说起的国军将军夫人,八路军桂林办事处的‘后勤部长’。”韩练成感叹道:“蛮兄还那么不忘旧事。”李克农直率地问:“听说你打了报告,要求调离军队?是身体真的出了毛病,还是心里不痛快?”韩练成如实回答:“不瞒你,兼而有之,暂避锋芒。”

  李克农又说:“你知道周总理的意见吗?总理希望你往远看,安心休息一个阶段。解放台湾的时候,还要你参与运筹帷幄啊!”

  1961年夏,经中央军委批准,韩练成离开军队,回到家乡,担任甘肃省副省长,分管科教、文化、卫生、体育等项工作,除了出席必要的会议之外,他平时不常出门。周恩来总理和叶剑英元帅分别向中共甘肃省委书记汪锋、省长邓宝珊打招呼:韩练成的主要任务是养好身体。

  对韩练成的批判结论撤消,周恩来与他纵论国共合作谈判人选

  隆冬的一个下午,叶剑英元帅冒雪来到颐和园看望韩练成,令他深为感动,即席书赠叶帅诗一首《风雪过松堂》:“爱松特地过松堂,雪里风来意外凉。一派飞花迷远近,满园路径转微茫。银妆不掩人间白,素面偏输额上黄。此去应须知此义,无争何处有低昂。”

  酷爱诗词的叶帅深知韩练成的诗意:“爱松特地过松堂,”此松堂非指颐和园松堂,而是他们一起筹建并深爱着的军事科学院;“雪里风来意外凉”,此风雪亦非天物,而是前几年的是是非非。叶帅从中得知韩练成心中的疙瘩还没有解开。

  半年后,韩练成收到叶剑英元帅主持军事科学院党委作出的《甄别结论》:对韩练成同志的批判是不适当的、过分的、错误的,对过去的结论应予撤销。

  1962年春,韩练成回到兰州,革命回忆录文集《红旗飘飘》的两位编辑通过兰州军区找到甘肃省政府,希望韩练成谈谈从事党的地下工作的经历。韩练成请秘书代答:我在解放前为党工作是由周总理直接领导的,周总理不说的我不能说,中央没有公开的我也不能说。

  1963年春,由国务院安排,韩练成再次到上海休养,住在锦江饭店,遇到外事活动后稍事停留的周恩来总理和陈毅副总理。在锦江饭店阳台上,周总理问韩练成:如果蒋介石方面派人来和我们接触,你认为谁来做中间的协调工作最合适?你愿意不愿意做?

  韩练成认实思考后提出:“我认为最合适的人选应该是张治中同志。因为蒋介石、陈辞修都了解文白先生的人品。文白先生在1949年国共和谈期间不计个人安危利害的大义之举有目共睹,一定能得到对方信任。”

  周总理点点头,追问:“你呢?”

  韩练成回答:“我差得太远了!我在蒋介石、白健生心窝子里捅了一刀,我的话已经无诚信可言。我不出面还好,若出面,谈都不用谈就崩了……”周总理轻声说道:“委屈你了,练成同志。”韩练成感动地表示:“谢谢总理的理解。如果解放台湾,我愿意参与幕后工作。”

  这次谈话20年后,韩练成得知,1963年12月中央政府与蒋介石派来的台湾客人进行了接触。

  1965年7月,前国民党代总统李宗仁夫妇由海外归来,周总理让人征询韩练成意见,是否愿意来北京看望老长官李宗仁?

  韩练成实言相告:“无论我当时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莱芜战役我丢了桂系一个主力军,这等行为有失忠信。我的出面只能勾起德邻先生不愉快的回忆,如果不是非我出面不可的话,我想还是不出面的好。”

  周总理深表理解,对传话人说:韩练成心境平和,头脑清醒,很难得。

  韩练成努力践行自己对周总理做出的承诺,密切注视国内外形势的走向。面对国际反华势力大包围的险恶环境,他质疑四面迎敌、四面出击的战略是否出了判断上的错误,但他始终期待着为保卫国土、统一祖国再度出征,不管是台前还是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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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王海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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