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雁传书及其他(3)
竹筒传书
素遣总管史万岁帅众二千,自婺州别道逾岭越海,攻破溪洞,不可胜数。前后七百余战,转斗千余里,寂无声问者十旬,远近皆以万岁为没。万岁置书竹筒中,浮之于水,汲者得之,言于素。素上其事,上嗟叹,赐万岁家钱十万。——《资治通鉴》卷一百七十七
与尧君素木鹅载表相类似的,还有隋朝大将史万岁的“竹筒传书”。所不同的是,尧君素是坚守孤城,史万岁是流动作战;尧君素是积极向外取得联系,史万岁是设法向上级报告工作。
史万岁利用竹筒传书的故事发生在隋文帝开皇十一年(590)。这一年十一月,也就是隋灭陈一年多后,南方各地群起叛乱,隋文帝下诏任命杨素为行军总管,率军前去讨伐。
自从东晋以来,江南地区刑法宽大,执行不严,世家大族一直欺压寒门庶族。隋灭陈以后,将地方官吏全部撤换了,并改变了以往的政策,采取了种种限制措施,从而引起南方士族豪强的强烈不满。当时民间又纷纷传说隋朝要把江南人全都迁到关中地区去,引起一片恐慌。婺州(今浙江金华)人汪文进、越州(今浙江绍兴)人高智慧等都起兵造反,各自称天子,设置百官。还有许多人自称大都督,起兵攻陷隋朝州县。在陈朝原来管辖的境内,几乎都发生了反叛,势力大的有数万人,小的有几千人,他们互相声援,残杀隋朝官吏。
杨素率领水军渡江进入江南后,先后打败了好几股敌人,收复了京口、无锡等地。接着又攻破了高智慧的大本营,纵火焚烧敌军营垒,叛军溃败,高智慧逃入海中。杨素率主力部队跟踪追击,直达海边。
杨素初败高智慧后,派遣行军总管史万岁率领军队2000人,从婺州走小路去进攻叛军。史万岁行军不畏艰险,先翻山越岭,然后又漂洋过海,到达叛军背后,发动进攻。他率部转战千余里,前后打了700多仗,攻破了叛军盘据的许多山洞,收复了大片失地。为了与上级取得联系,汇报战况,史万岁想了很多办法,但由于水陆交通阻绝,信使不通,因而都没有结果。隋军指挥部有100多天没有得到史万岁的任何消息,人们都认为史万岁已经全军覆没。
史万岁虽是以勇猛善战而著称的武将,但这个人的脑子很灵活,头脑里常常会冒出一些新主意和新想法。他看到南方的山上有许多竹子,于是急中生智,想出了一个妙法:他截了一节竹子,把早已写好的报告封进竹筒里,然后放在水中,任其顺流而下。
数天后,有一个挑水的人拾到了这个竹筒,打开一看,发现是史万岁的报告,马上转告了杨素。杨素正为无法获知史万岁的消息而焦急,见了报告,欣喜不已,当即向朝廷报告了史万岁部队的情况。隋文帝看后连声称奇,赞叹不已,决定赏赐史万岁家人十万钱,并提升史万岁为左领军将军。杨素也继续追击反隋散兵,抓获了高智慧等人,彻底平定了叛乱。
史万岁竹筒传书,不仅解决了自己部队的通信问题,而且他创造的这种简单实用的水上邮件运输工具,从此后被广为使用。唐朝诗人李白和文学家元稹,在和朋友的通信中,便多次用过这种竹筒传书的方式。李白诗中还有“挑竹书筒”的提法。可见“竹筒传书”颇为当时文人所欣赏、所称道。据说“邮筒”这一名词也是由此而产生的。“尺书裁罢寄邮筒”,唐朝诗人贯休的这句诗,便是一个较好的见证。当然,此“邮筒”不是彼“邮筒”,它只是古代人们利用自然力量而使用的一件简单的水上邮件运输工具,不是今天我们所常见的街道或邮局门前的那种存放信件的邮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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