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农场迈向学术精英
出生在上海的丁果曾在沪郊农场工作,那是个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时代,当时每月18元,比贫瘠山乡略强一点。虽然要干各种农活已很疲累,但他已养成学习的习惯,读书早就成为一种自觉行为。机会往往青睐于有准备的人,这句老话就应验在丁果身上,他成为高考恢复后第一批大学生,进入华东师范大学这所著名学府的历史系。
丁果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关心国家的变化与命运。他说自己之所以当时选择历史系,就是因为有志于探讨中国现代化的出路。
那时喜欢读书写作的学生,几乎都是文学青年,丁果自然也不例外。在上大学期间,他就写出对中国当代文学的评论,发表在《文汇报》上,在校就已小有名气。那时成绩突出的学生才获留校,比例在十分之一左右,丁果就成为当时最年轻的在校文科教师。
1984年东渡日本,丁果开始他的留学生活,主攻中日关系与国际政治。1990年移居加国。1998年在香港出版有关日本评论的著作,是他旅日生涯的一个总结。
在加国十几年间,丁果先在平面媒体主编专版,后在多元文化电视台当主持人,周六访谈曾是大温华社家喻户晓的一个品牌。同时他也参与多种社会活动,举办讲座,在多个刊物主办专栏。应大陆多所大学邀请,他还前往演讲,特别对加国时政与加中关系陈述己见。
华社就是主流社会
在加拿大华人中,耳熟能详的一句话就是“争取融入主流社会”,而且以此为其尺度,无形中这种自动划线的做法,就自外于本地社区了。
早在上世纪90年代初期,丁果就提出“华社就是主流社会”的观点,而且对此的坚持始终不渝。那时魁独团体在魁北克打压中文字幕,提出中文不能大于法语。丁果深不以为然,撰文反驳据理力争。他指出唐人街的形成,就是主流意识的一部分,其发展过程不是外国人的历史。
华人的思维方式决定了在加国的行为模式,所以丁果认为,要想端正行为模式,关键在于改变不正确的思维方式,这种扭转只能自己实行和完成。由此就产生一系列问题,丁果提出华人企业是不是主流企业一部分?这个问题也决定了华人企业能否做大做强。如果有认同,就要跟本地规范靠拢乃至吻合。都说西人企业待遇好,见微知着,就暴露出华人企业在管理上的差距。他举雷氏家族创办的London Drug为例,其员工待遇肯定与本地一样,这也是它之所以成功的一面。
由此顺理成章地发问:如何走出唐人街?老侨辛苦走了一百多年,才走到西区,不过十几里长,但已很有成就感了。新移民一步到位,抵埠就定居西温,但这并不表明他们心中就没有唐人街。但也有新移民看不上老侨的打拼历史,丁果认为一旦站在加国土地,就应有两种感恩:老华侨与其它族裔的先民。没有包括原住民的共同创业,就没有今天的加拿大。不要认为把一些钱带进加国,就指手划脚理直气壮地消费,无止境地索取。
在公开承认自己族裔身份上,华裔在卑诗省排第一位。本省华裔40万左右,占全省人口10%。丁果认为,华人应扪心自问的是,华人义工是否也占全省10%?纳税额是否也占10%?如果这些自己都无法“达标”,怎么能指望别人改变对自己的做法呢?
丁果说他在打两个方面的“战争”,一个对外,另一个对内。对外就是针对本地社会,当年《明报》与《温哥华太阳报》合作时他就对西人讲,华人移民到加第一天,就应享有不打折扣的权利,这是不应含糊或有偏见的。对内就是提高华人的能见度,尊严是双向的,只有做出令人尊重的事情,才能要求享受尊严的权利。开豪华车领牛奶金,偷税漏税,都难获尊严。富足不只体现在物质上,还要体现在心态上。